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繁花樓交流

被上司陷害(?後的私噗交流,因鎖好友而獨立整理出來。

紅字墨韻橘字常白山|灰字洪定雄|藍字莫辰

昨日回商號碰巧遇上二頭子秦亦卿,入門笑時的愉悅,好奇的問了甚麼事讓人笑得如此開懷,只是笑著說上繁花樓能見到別種風貌的十一。
恰巧今日放假也沒甚麼大事,不如就去見見那別種風貌的莫兄,剛踏出商號大門便碰上了墨韻。

 

「嗯?墨姑娘來找人?」

「來找小哥你們聊聊天,喝喝酒吶。」揚起的笑容很爽朗,墨韻對於約朋友喝酒這檔事可完全不忌諱男女之別--都已是為人母了,哪在意這麼多?
「白小哥匆匆忙忙,上那兒去?」朝人身後看一眼,今日站櫃檯的都不是自己熟悉的人,只好問眼前的人了。「莫辰小哥或是玉家小哥,有哪個在麼?喝酒自然人多熱鬧,多找些人更好。」

「玉兄沒見著,不過正要出門去給莫兄探探模樣?」不過...墨韻上繁花樓嗎?去的清一色都是男人,還沒見過姑娘上青樓。

還沒為少個能邀約的酒友嘆息,倒是被另一句話挑起疑惑。「探探莫家小哥?怎了?難不成病了在家?怎地要去探望?」朋友一場,若是莫辰有什麼事,即使沒能幫得上忙,探望一二也是應該的。「白小哥可讓我跟去麼?」

「不,我想他人很好?只是當家說了人在繁花樓做著別種風貌的事,好奇心能殺死一隻貓,想的就是去看看究竟是甚麼風貌。」

繁花樓?別種風情?
別說墨韻身為女子,在京城中提到〝繁花樓〞三字,就連垂髫小兒都知道--那可是最有名聲的青樓了。鶯燕嬌軟、紅袖添香,多少人一擲千金只為了求得春宵共渡。
......而莫辰現在在那邊?
「總不會是在那兒捲入了姑娘們的爭風吃醋了唄?」既然聽說對方無恙,墨韻的語氣也多了絲調侃。

「也不是沒可能的事....」想起莫兄和玉兄可是京城姑娘們的迷戀對象,一群女人真要爭起來....瞬間覺得寒氣上身,那場面實在可怕!簡直是一群狼要分食一頭羊。「這樣想想反而想替人擔心安危了。」

「可不是?」說著自己也感到有些惡寒,用力搖搖頭,把那樣〝精彩〞的畫面搖出腦海。「不行不行,既是朋友,哪有不去幫一手的道理?我便與白小哥同去唄。」拍拍對方的肩給人打氣,表明自己願意協助。「不論到了是幫把手還是看笑話,莫辰小哥總是個好酒友,把他帶出來後就一起去喝個酒?」

「同為酒友當然是出力幫把手帶人逃離狼..人群。」

今日無班,但也不是閒得發慌所以過來商號一趟。
他懷裡抱著一把雅致的大紅油紙傘,那是上次莫辰做女子扮相時,離開前硬是塞給自己的。之前雖然一直有遇上對方,但是卻一直沒碰上剛好的時機,儘管還一起吃了年夜飯,但又忘記要對方拿回去。覺得擱得太久,久到他自己心裡都覺得不舒服,於是記著了莫辰值班時間,特地抽空走這一遭。
結果一進商號卻被告知莫辰翹班了。覺得有些著惱,正要回家便聽得商號門口有人談話,隱約地聽見莫辰的名字被提起。

實在不想白走一遭,打算順口問問,探探消息,便走出去搭話。
見著白與另外一位陌生女子說說笑笑。還沒先打招呼,便有些冒失地問:「你們知道莫辰在哪?」

「三兄也找莫兄啊?」見人手上抱了一把大紅油紙傘「帶傘找人?」

正準備要跟白小哥一同前往繁花樓,卻讓人突兀地攔了住,饒是她向來隨興豪爽,也不由得一愣。「噯、白小哥說在繁花樓.......」點了點頭,才認真地打量了眼前的人。
一頭烏絲整整齊齊在腦後紮了髻,散下些許披於後背;儒服整潔、一雙細長鳳眸理應眼尾含情,卻是一片冷淡孤高,襯著端正臉龐也不苟言笑許多。
看了看對方、又看了看白小哥,沒搞清楚狀況。「......白小哥的熟人?」

「是啊,在商號裡一同工作的三兄。」簡單的和墨韻介紹「三兄這位是墨韻姑娘。」

「哦,你又知道我要帶傘找他?」斜了對方一眼,下意識地拒絕告知對方自己的來意,就算是也不想承認。
後來仔細想想,莫辰做女子扮相出門那天,對方是有見著他們沒錯,若是認出了傘,那倒也不是什麼怪事。
「……嗯,我是要找他。」悶悶地回了第一個問題。

 

「墨姑娘好。」淡淡地向眼前的女子打招呼。

「三兄不願說我也就不提了,那是三兄的私事。」笑笑著回,他人的私是自己當然無權過問「莫兄在繁花樓,既然都要找人不如三兄同我們一塊去?」但現下又想到另個問題「墨姑娘真要跟我們上青樓?不是說不能...而是二個男人帶一個姑娘去...總覺得有些怪?」

「小哥初見,咱是墨韻。」既然是白小哥與莫辰識得的熟人,她也不是會多做扭捏的女子,笑容明朗地向人自我介紹。「既是白小哥和莫辰小哥的相識,那麼想必也是在這商號工作的人了?小哥怎地稱呼吶?喝酒麼?」一開口就是邀人喝酒,對於這事絕對的樂此不疲。

「白小哥說得也是,咱是不避嫌,可要是去了搶了人家姑娘客人,那就糗了吶。」哈哈大笑,瞇起眼摸摸下顎,一個女人家做出這樣的動作倒是不見下流,反而豪爽自然。「噯、要不,咱先回鏢局換身衣服唄?長這麼大還沒上過青樓,雖說是去幫把手的,但開開眼界也頂好的,二位小哥說是吧?」

聽到「繁花樓」三字,面色就沉了些,蹙眉。
「……他在那裏忙著,我就不去啦。」輕聲地婉拒了。
抬眼望向墨韻,見她笑得一臉率直,不似普通女子那般忸怩作態。「我叫洪定雄,稱呼隨意,喝酒,但不跟生人喝。」

三兄不去嗎?昨日聽二當家提莫兄在繁花樓有別種風貌,二當家笑的可樂了...不管事好事壞事,都是同僚就稍微去看看他?在說他今天可是又翹了差,若是在玩樂念個幾句也甘願。」方才走的時候沒留意是哪位仁兄今日被放鴿子得自己一個人站櫃「開開眼界也沒甚麼不好...墨姑娘要回去更衣?」

「既然彼此知道了姓名,那便不是生人。三杯黃湯下去,生人也成了酒友。」毫不在意地擺擺手,見面必定是有緣份,多個朋友總是好的。「如此,咱便稱定雄小哥啦?」見對方容貌年輕,便直接喚對方的名字--反正就算是比自己年長,小哥還是一樣喊的。
見白小哥方才說得擔憂,此時卻笑得壞心,雖然睨了對方一眼,卻也忍不住起了些看好戲的心態。
「穿這身衣服去也不好,先委屈兩位小哥,陪咱回鏢局先換過衣服唄?」

「……莫不是做女子扮相罷,我可沒興致去念他,他難道會讓誰乖乖念?」聽起來似乎還是不去。
誰跟自己說他不兼差的,結果兼差地點居然還在繁花樓麼?不過有秦大人攪和進來,感覺事態又沒那麼簡單了。聽白說得曖昧,他便又有些好奇了。
「那我就,就只是去看他好戲。」言下之意又是要跟了。
「隨妳喊。」聽墨韻說得豪邁,他倒不置可否。無論這話是客套,是真心誠意,他都不覺得自己往後會再跟這女子有什麼交集,更別論喝酒。
「有請墨姑娘帶路了。」

「那就走唄。」也沒避諱什麼,直接領著兩人回到附離鏢局,跟門口值守的弟兄談笑幾句,守門的人也就沒多為難,直接放任她帶了兩個面生的外人進入鏢局。
「咱們附離好客,若兩位小哥有需要咱的地方,在門口報上咱的名兒,弟兄們絕對會願意幫把手。」明媚的笑靨中有著長年來往大漠磨出的豪氣與自信無畏,請了兩人在自己屋裡的前室稍候,直接轉入內室去。

墨韻英氣勃發,舉手投足不落俗套,少了些尋常女子的嬌弱,多了幾分豪邁與不羈,衣著也像是大漠那邊的人。
隨著對方走時,行進方向有些熟悉,他便揣想對方興許是附離人。
而目的地也正是附離鏢局,一進房裡便聽得鼎沸人聲,颯爽笑語不絕,熱鬧非凡。
自己也是第一次進來,穿著打扮與氣質與此地實在格格不入,也招來了幾個好奇的眼神。
他安靜地等著,不吭半聲。

進了附離鏢局自己反倒是安靜不少,眼神轉呀轉的看著其他鏢師走過,似乎想找人念頭一轉便放棄闔眼,隨後又想到沒怎麼和三兄聊過話這一時想聊也不知從何聊起,只好也不坑半聲的等待墨韻。

內室在墨韻進入後一陣安靜,突然就爆出一陣嘰哩咕嚕、忿忿惱怒的外語低吼,以及墨韻既是不耐又是好笑的嗓音。
「女人!還來!」「借咱一下唄,忒也小氣。」「女、女人!」「知道知道~要是捨不得,咱的衣服給你穿不就得了?」「妳、妳妳妳妳......穿好!」「......你這蠢狼,居然這樣就流鼻血了......」
一陣騷動後總算平靜下來,內室裡繞出了一人,笑彎杏眼。「好了好了,讓兩位小哥久等,咱們走唄。」

還是那張臉蛋、那副姣好身段,可換上了一套充滿大漠風情的男裝,原先帶媚的風情,卻成了足以勾動女子心弦的桃花眼,端地一俊美青年打扮。
雪白襯紅裏的袍子裸露了纖細腰身,豐滿胸脯讓鑲了金屬的皮革緊束;袍子下敞開的衩間,一雙美腿藏於皮革褲裝.誘人曲線霎時轉為挺拔修長。

洗去淡妝的臉龐僅略略畫黛,將細眉畫得英挺;髮簪卸下,簡單一束垂於胸前,加上火焰圖騰的額飾壓住眉眼嫵媚,頓時增添男子的陽剛之氣,若不明言身分,這肯定是張能傾倒眾多女子的好皮囊。

「這、這是.....」聽聲響推測是墨韻借(拔)了其他男人的衣裝,但這一看真不得了讓自己都看傻了眼,這真是同一人嗎?出去肯定又是迷煞一群姑娘的美男啊!眨著眼就這樣呆愣住。

嬉鬧笑語從遠而近,一名美如冠玉的青年笑盈盈地走向他們。
細看了才發現是墨韻。
本來姿容便不凡。褪去展露身材曲線的彤色女裝,換上一身陽剛打扮更顯得英姿煥發。眉宇英偉,讓原是動人心魄的一雙明眸媚眼, 添了幾分清新俊逸。
確是一位俊俏的男子。
「嗯,走罷。」面上波瀾不驚,淡然應對。

「應該看不出破綻吧?」在兩人面前轉一圈,笑得眉眼彎彎。「走唄,晚些只怕人就多了,要救莫辰小哥出來可更難了。」
平日走鏢便是穿著褲裝,這身衣服只是比走鏢的衣服還精緻些,並不妨礙活動,更是滿意。

「恩。」這才回過神來,三人一同出發到繁花樓。

華燈初上,花街上一盞盞大紅燈籠高高掛起,隨著那明豔光輝亮起的,是鶯鶯燕燕的嬌脆笑語。
「大爺~大爺來坐坐呀~」「俊俏的小哥進來坐坐,讓咱們姊妹給您作陪啊。」「大人您可許久沒來了,姊妹們想念得緊吶。」
繁華一夢、繁花似錦,繁花繁花,不過也只是一夜溫柔鄉。
三人出眾的相貌,在甫踏入花街時便引來的無數糾纏。好不容易到繁花樓門前,三人皆有九死一生的逃出生天感。
「莫辰小哥便是在此處麼?」看了看門前送往迎來,真是大開眼界了。

「下回不走正門了....」靠點關係從後門進繁花樓找人總比營業時走正門被圍攻的好「應該是吧?二當家說了在這便在這,也沒詳說到底在這幹甚麼......」餘光撇見一位女子抬頭又看眼確認「三兄,那位姑娘是上回與你上街的那位嗎?」

繁花樓對他而言並非陌生,而是再熟悉不過的地方了。

然而以現在這身姿以及反過來的立場置身於此卻是第一次。
身著粉色絲質衣裳,頭上戴著女子專用的細緻飾品,並在其他姑娘協助下替他畫上了妝容。即使他不樂意,仍被強迫換上了女子打扮。

為了償還當天的債務,與裘總管一番商量討價還價工作內容,最後定案是做外場送餐以及招待的雜務。畢竟他不會燒菜以及細緻的家事活,沒法在內場廚房幫上太多活。
他不知道該算慶幸還是不幸,他做為女子打扮站在繁花樓姑娘身旁並不顯得突兀,甚至幾位認識的樓內姑娘都沒認得他出來。
正如二頭子說的一樣,該死的穿上這打扮毫無違和感。憤憤想著邊乖乖聽命總管交代的工作。在他端著茶水要去送給指定桌的客人時,眼角餘光貌似撇見熟悉的人影。

「沒頭沒腦說些什麼呢,我幾時和姑娘……。」順著對方的視線望去,見著一個極熟悉的身影,話纔說一半,便極不自然地噤聲了。
不知道該說是還是該說不是,是姑娘亦非姑娘,是與他一同上街沒錯。他是記得上回,白也有在街上見著他們兩個,聽對方這般問,像是上次沒認出。若是上次有認出又這般問,那便是故意找自己碴了罷,至於上次到底有沒有認出來,他便不得而知了。

雖然並沒有看得太清楚,不過那頭白髮他是認得的,商號的同事居然剛好在這時候出現,皺了眉頭。
旁邊還跟著一個俊秀的青年,跟....「嗯?」那是洪定雄嗎?那個根本不碰風花雪月之地的人怎會一起過來,感到訝異但稍微分神後就被催著趕緊把東西送去。便裝做沒見著的先往裡頭去。

「這是咱......俺......咳、這頭一回上青樓,人忒也多了。」一路上被許多姑娘拉手蹭近的,簡直像掉入狼群的羔羊般,實在是很〝新鮮〞的體驗。
手負於背後打量四周,在聽見身旁兩人的話語時,張望著一起看過去......「哇,還真是漂亮的美人兒,不過那眉眼......」先是為著那清麗的妍色讚嘆,接著就感覺到不對勁,臉上神情也跟著古怪起來。
......怎地跟莫辰小哥有些像吶......?

明明視線對上了,對方卻裝沒見著地,堪堪轉身忙去。
「……那個端東西的,是莫辰。」聲音冷靜,語氣肯定,往莫辰指了指。

「咳、莫兄?」上回見到只覺得眼熟沒多想,這回聽見三兄那肯定的語氣指出人就是莫辰險些嗆到,趕忙婉拒推開方才抓上自己手的姑娘「還真的是別種風貌啊......」挑著眉看著。

「那、那是莫辰小哥!?」要是此刻嘴裡有茶,墨韻肯定噴出來。
這個驚天動地的消息已炸得她眼花,身旁又湧上幾位迎客的姑娘,一口一個公子的軟膩攀附讓她一時也不曉得要怎麼回應才好--一個妹子是養眼,一群妹子就不是養眼、是羊入狼眼啊!!!!

......不行,與其擠在這當個被狼相看眼的羊,倒不如主動出擊得好。
「公子~公子今晚由咱們相陪如何?」「是呀,三位公子都如此玉樹臨風,咱們姊妹的心跳得可快著呢,公子替我摸摸?」
一旁的姑娘說笑著,便拉過她的手要按上那包不住渾圓的抹胸,嚇得她連忙抽回手。
「那個、就要那位姑娘了!」
藉由收回的動作,直直指向遠處一身淺粉裙著、端著茶水遊走花客間奉侍的女子。

「噯?可公子,辰兒她只是、」
「就她了。」不由得靠上來的姑娘還想說點什麼,她連忙一手拉過身旁兩個同伴,逕直穿過人群,拉住了粉色衣衫的女子。

「今夜如此良宵,姑娘便陪陪咱們兄弟三人唄?」
刻意壓了聲線讓嗓音聽起來低沉,原本成熟的女聲因此待上些許磁性,倒是讓其餘的姑娘們紅了雙頰。
語畢,不管被拉著的女子露出幾乎稱得上是驚恐的表情,直接在眾目睽睽下,牽著〝柔荑〞隨便揀個空房就鑽進去。「給咱們上些好酒好菜!咱們兄弟仨人就只要這姑娘作陪即可!」

「?!」從一開始幹活便一直刻意低調不打算跟任何客人打交道,怎知突然就被拉住並且強行帶走,眼前這名美"青年"他一時認不出來是誰。
「等等!我不接客的。」壓低音量語氣中帶著困擾,且"另外兩人"是商號同事,沒有比這更尷尬的局面,除非....那兩位同事認出他來了,而故意要找他過來。房門給帶上後,目光避過白兄弟跟定雄,盯著方才拉他進來的"青年",眼神裡似在詢問著"你是誰"。

打從進花街、進繁花樓起,定雄便一直是抱胸護著傘的姿勢,面色冷峻不善,目光鋒利如刃,悍然之色顯於其上。興許是一張冷臉,一個像是斷然拒絕所有邀約的氣勢所致。儘管許多女子簇擁著他們三人,卻沒半個敢拉住他,大多欲言又止地閉嘴繞過他,往旁邊的白與墨韻去了。

墨韻果決,拉過他們兩人直接向莫辰去,還直接把人拐帶進了空房。那時他見著莫辰驚訝的神色有些想笑。他挺欣賞墨韻那般果斷,乾脆俐落的,確是省了不少麻煩,痛快。
進房後,耳根頓時清靜了不少,儘管仍聽得見外面鶯鶯燕燕笑語不絕。
幾人坐定後,他便似笑非笑地盯著莫辰,不發一語。

閒適地落座待酒菜擺了滿桌後,才提起酒壺給每個人都斟滿酒,端起酒杯朝莫辰笑了笑。「姑娘貌美,在下心生親近之意。既有緣相識,此乃人生之幸,當對飲長談,當不負此良辰美景。」
眉眼彎彎俱是壞心笑意,還趁著喝盡了酒杯放回桌面時,毛手毛腳地撫了把〝纖纖大手〞,然後意料之中地看到對方大變的臉色。
「......莫家妹子這樣子真是漂亮,姐姐可喜歡得緊吶。」忍不住大笑出聲,用原本的聲線取笑著,對人眨眨眼。

被陌生男人觸碰這種事令他渾身起雞皮疙瘩,但摸上他手的觸感卻是柔軟纖細,在他愣了下打算要認真瞧清楚眼前的人時,對方便用熟悉的聲音大笑著。
「墨姑娘?」聲音是沒錯,不過這打扮出乎他意料,確定是熟人後才放下心來。「妳可把小生給嚇出冷汗來了。怎麼會到繁花樓這來呢?這身裝束一時之間讓人認不出妳來了。」不得不說,墨韻的男裝甚是完美,活脫脫一名瀟灑美男子。

隨後目光才落在另外兩名同僚上。白兄弟不用想他也知道,一定是因為上次的女裝事件記著在心故意來找他取笑一番。
而定雄出現在這兒才讓他感到意外。
從方才便見對方一直抱著自己當初借予的大傘,讓他略略有些發笑。
「洪公子平時不是不靠近青樓的?什麼風把你給吹來,還是你終於肯順從男性本性到這裡嘗鮮了?」

聽莫辰這般問,嘖了一聲。嘴角仍是有些嘲諷地微彎著。
「喲,嚐什麼鮮,莫姑娘的鮮麼?就是有陣"莫"名其妙的風把我吹來了唄。我來還你傘,順便瞧瞧你平時都兼什麼差。」笑意更深了一些,語帶諷刺。

雖知道定雄此言是單純消遣他,但想到年夜飯那天對方喝醉時嘴裡提著的事,再加上特別為了還傘跑來這,比起對諷刺言語感到惱怒,他更覺得對方行為令他困惑。「看來洪公子特別喜歡小生這扮相。平時不踏繁花樓卻為了小生而來。好吧,既然來者是客,小生必定會好好服侍三位。」似是心想他是否要好好趁此機會反整對方一番。

「咱那身衣服穿來此處,不太合適唄?」朗聲笑著端起酒杯,再次斟滿了飲盡--這酒真是不錯,若不是這裡是青樓,她肯定要時常上門來的。
「不是咱說,莫辰小哥這打扮頗俊,若不是定雄小哥認出,咱可完全看不出破綻吶。」替人斟滿了酒,又夾幾筷菜放到碗裡,儼然是體貼美人的舉止。「既然今兒是莫妹子,那就放寬心給咱照顧唄。總歸這都是熟識人,也不用擔心讓人識破。」

被拉入房後從頭到尾都緘默著,直至莫韻和三兄說完話才開口「原來莫兄有女裝癖好,嚴重到來繁花樓兼差,確實這裡能滿足你,只是沒想到…上回和三兄一同出遊的姑娘真是你。」

「還是墨姑娘會做人。」笑著接受好意端起酒杯來喝,終於不用以這身姿面對外面那群男客,幫了他大忙。
聽了白兄弟開口,早明白必定是來消遣他,便不急不徐回應「女裝癖倒是沒有,是拿著傘的某人說想看看小生女性扮相,看在同事情誼的份上才扮給他瞧的,誰知道他真這麼賞臉還願意勾著小生的手上街。」直接把定雄給落井下石。

「哦!我也就咬定你不會穿來,誰知道你就這番沒害沒臊沒臉沒皮的。」瞪大眼,沒好氣地回嘴。
「……什麼同事情誼,那看在同事情誼上,有女裝癖好你就認罷,我是會嘲笑你,但會笑得寬容些。」陰惻惻地說著。他有想到上回出遊的事情會被扯出來說嘴,也明白莫辰是個自己死了不甘心,還會扯上自己一起的性子。但沒想到在白與墨韻面前,莫辰這麼大方地承認,還這麼快就要拖他下水。

「噯?難不成莫辰小哥之前還在外頭穿過女裝?」對於三人的話語感到詫異地眨眼,看向莫辰的目光也多了些古怪。「......莫辰小哥你老實跟姐姐說,是否真的對於......咳、這樣的打扮、有偏好呢?」
而另一位今天才相識的洪定雄居然曾經跟女裝的莫辰一同外出,不論是看好戲心態、抑或是被拖下水,會願意跟女人裝束打扮的男人一起外出......「看定雄小哥冷面冷心的,和莫辰小哥的感情倒是頂好的吶。」

「洪公子也是豁了出去,沒有回應的話不是很可惜嗎。何況一向討厭青樓的人都為了這次過來了。不說你充滿興趣小生可不信」他還是認為定雄跑來繁花樓,以及當天晚上喝醉說的醉話讓他覺得不自然。至於年夜飯那件事,看在白兄弟在場,他便不提。

「小生可沒有女裝癖。今日會在繁花樓內工作是因為某個原因。」見墨韻似乎誤會,趕緊解釋。將當天瀅兒喝醉闖禍,以及必須還債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速三人。「至於妳說小生跟他感情好不好,說出來某人恐怕要不滿了。」迴避正面回答,笑著把球丟給定雄。

「那上回還推我去扮女裝,不就你自己好這味還欲拒還迎 。」皺摺眉頭看著莫辰,看向三兄的眼神也詭異「三兄居然會要求想看男人女裝,真讓我意外。」

「二頭子的說法是來這可見到別種風情的你,自己有那方面興趣就別藉口了。」雖說秦亦卿那專出讓人頭痛的伎倆自己也不是沒遇過。

「若真有這喜好還推白兄弟去做什麼呢?」被斬釘截鐵的認定讓他感到不太愉悅,「原本這兒的樓主不打算追究,提出要打工還錢的就是咱當家。.....整人也就罷了,還回當鋪說這事兒嗎?」忍不住稍微抱怨了下上司。

斜了白一眼,口氣冷淡。
「也就聽玉嬸說莫公子可是個扮女裝的好料子,說說渾話激他而已,白兄弟莫要誤會了去,他自己倒是臭美自己得緊,誰稀罕看他做女子扮相。」 呷了口酒。
見莫辰沒回答墨韻,反倒把球扔給自己,冷笑一聲。
「哦,我又要不滿什麼呢?你要是答咱們關係不好,我還需要不滿?」

接著微微側過頭與墨韻解釋,並不著惱。「……墨姑娘可是誤會了,我們也就是個看彼此笑話,見不得對方好的關係罷了。」邊說著,瞅了莫辰幾眼。
不吭聲地聽著莫辰一五一十地道來,還順道怨了秦大人幾句,好像有些懊惱。
「秦大人有沒有到處說這裡是不清楚,估計沒碰上秦大人的大概都不會知曉,像我便以為你單純翹班了。」輕描淡寫地告知自己所知的事,算不上是個安慰。

「你們商號的頭子也是壞心眼的主兒,莫辰小哥還真辛苦你了。」吃著菜聽三人對話,墨韻倒是聽得津津有味。「聽白小哥說要來探你,還以為是莫家公子俊顏禍水,惹得姑娘們爭風吃醋了。」悶聲笑著,雖說見到對方以女裝之姿在青樓打雜確實出乎意料,但並不是捲入什麼麻煩裡,也心安了。

「定雄小哥說的也是一種朋友,損友。」對於洪定雄的說法哈哈大笑,覺得聽著兩人相互虧損的有趣極了。「咱倒覺得,三位小哥這般互看彼此笑話,吵吵鬧鬧的,也是頂好的。」

「見不得對方好,看彼此笑話,定雄這話說的無錯,這點小生是跟你達成了共識。....秦當家真要到處說的話也賭不住他的嘴,白兄弟不就是因為這樣才來的?罷了。」聽了定雄說完後點了頭,目光落到墨韻身上。「還是與墨姑娘相處起來好,不論相貌內在甚美,美人在前看得也愉快得多。既然都來了,就多喝點。先敬妳一杯。」

「三兄和莫兄這損友關係聽起來可真是火藥味十足。」笑著看兩人你來我往的拌嘴「不過到底是積欠了多少債?打雜個幾時辰還好說,你這一壓可是好幾日不是?」淺啜口酒,香味在嘴裡散開,可見這酒貨真價實的好。

這墨韻看起來確是一個沒什麼心眼兒,什麼都挺放寬心的人,相處起來倒是不會讓人感覺不愉快。
光是聽著那明朗的笑聲,便好似也感染到那樣的歡快。
「……我倒是沒看白兄弟笑話。」墨韻一次點了他們三位,他仔細想了想,自己與白並不熟,目前也沒有要看對方笑話意思。雖然是可以聽過就算,但他仍是正色地向墨韻澄清。
聽到莫辰直接喊了自己名字,有些詫異地望了對方幾眼。不過後來想想也就差一字,多那一字聽起來倒是挺生分。

「說到這事,想起有件事情必須和三兄澄清。」話題轉的急就怕自己一會又忘了「前些日子在中庭和廖兄..恩...衣衫不整,那只是單純被廖兄誤傷然後看診罷了沒別的意思。」回想起那畫面可還是在意三兄那猜疑的語氣,又或許只是自己多心。

「噯?咱今兒這樣子,還是個美人麼?」讓莫辰這番話逗得笑開懷,也瀟灑地端起酒杯回敬,一同乾了。
「咱明白,定雄小哥只看了莫辰小哥的好戲。」衝著洪定雄眨眨眼,以眼神示意了白和莫辰。「白小哥也是來看莫辰小哥的好戲,咱們仨的目的一致。」滿臉笑意,沒了平日賣露性感的風情,彎彎杏眼倒給男裝打扮增添了活力與爽朗。

注意到白的問句,她的好奇心也給挑了起,望向一身清麗的莫辰。「白小哥說得對,莫辰小哥還差多少?不如今晚咱們仨就把〝莫姑娘〞給包下了,多少添添數?白小哥和定雄小哥兩位意下如何?」

「啊?」等著三兄的回應時被墨韻點了個名「我沒意見,莫兄想早些離開幫把手又有何難?朋友有難當然得幫了不是?」

「當然了。」回應了墨韻的話,接著聽到白談到債務的事情,眨了眨眼。「嗯...那天瀅兒姑娘找來的姑娘至少也有七八個,陪了整晚來算,自然是一筆不小的數字。......包下整晚?」墨韻接著的提議讓他訝異了下,真要這麼大費周章的幫他嗎?

「嗯?」見話題突然轉了,他歪著頭懵了一會兒,才會意過來。
「哦。」語氣中多了幾分瞭然。「我也沒什麼別的意思就是,況且個人私事我管不著,也不會四處跟誰嚼舌根,甭擔心我誤會什麼,就算我誤會了難道又會怎麼樣喏?」淡淡地說,不明白為什麼要特意澄清。要是擔心自己瞎說,那麼告訴對方自己不愛造謠便是。

墨韻俏皮地眨眨眼,話語活潑。他總覺得想反駁些什麼,但細細思量,好像又沒有錯。神色有些複雜地抿起嘴沉默。
「嗯,這裡無異議。」毫無遲疑地同意墨韻的提議。

「三兄果通情達理,若真要誤會了...我想會很難為吧?」尷尬笑著「不過三兄肯定不會,所以我也放心了。」

隨後聽了白與定雄的回應,又露出驚訝的神色,隨後一陣沉默。
原本以為這三人只是單純過來尋他開心,倒是沒料到說要幫忙這事。「若不介意給諸位添了麻煩,小生就在此謝過。」作揖禮貌性的鞠躬行禮。這算是他對人表達十足感謝之意的表現了。

「點了七八個姑娘...」自己沒點過還真不知怎麼拿捏那債務到底是甚麼個程度,相當認真的盤算著「這怎麼算才比較快呢?」喃喃自語著。

「說啥謝呢?咱是朋友,就沒啥好謝吶。」隨手擺了擺,向來待人處事豪爽慣了,身旁也都是這般古道熱腸之人,只覺得是舉手之勞,沒什麼好讓人謝的。「白小哥和定雄小哥也是爽快的人,咱們四人這樣說說笑笑喝一晚,也頂開心。」
看著白一臉認真地盤算著,突然靈光一閃,露出壞心笑意。「白小哥哪需要如此煩惱?不論多少數,全由白小哥墊了,不就不必煩愁了?」

「真要誤會又怎麼了,我才不管你想怎麼搞,關係要怎麼複雜怎麼亂。別影響商號營運,不礙著我,我難道會為難你?」雖然不知道白對自己的那般信任是為什麼,仍是正經地解釋。
看莫辰作揖,意外地眨眨眼,嗤地輕笑。
「……可別謝太早,他們是真心誠意地幫你,我可不是,我只是覺得讓你欠個人情挺不錯。」笑得惡意。

「蛤?」算的正認真被墨韻一句話打斷「也行啊,省得算的頭疼!」爽快的答應墨韻的提議。

「三兄怎麼會為難我呢?處了幾年還不曾見過你有為難過我,雖說碰頭的機會總是少。」笑著擺手「我才沒那麼惡趣味到去影響商號營運。」

「……沒為難你,那是因為你沒礙著我的路。」微微瞇起眸子,輕聲地說著,一字字說得輕柔,卻令人感覺不寒而慄。
「白兄弟人要這麼好,我倒是覺得困擾了呢。」

「道謝自是應該的。小生不必穿這樣去應付外頭的客人,幫了十足大忙。白弟如此爽快,就多點些酒喝吧?這兒的美酒可不輸給外頭酒家的名品。」
笑著說道,對於定雄的言論倒也不顯得在意,「若說話中聽的話就不是小生認識的洪定雄了。大不了以後有得是機會再讓你欠回來。」擺擺手,將桌上的杯酒飲盡。

「墨姑娘有想喝的酒或者吃什麼菜色都可直說,這裡有些什麼小生了解得很。」做為繁花樓的常客,對樓內了解的程度可不亞於此地的姑娘。

 

 

「小酌,最近可是被提點不能放肆品酒,一罈酒慢慢喝就行了。」
起身走去門外招了個小侍低聲說幾句話,小侍點了點頭後又搖了搖頭,和白二人不知再比劃著甚麼,最後小侍用力地點著頭端著錢袋離開。

「行了,莫姑娘就整晚陪我們吧!」闔上門坐回桌邊這才動筷夾了點菜吃「一會小侍沒回來敲門明早你就能回去了。」

「咱也不曉得有什麼好吃好喝的,莫辰小哥作主唄。」又是一杯酒飲盡,滿足瞇眼微笑。「倒是明兒一早,指不定莫姑娘的名聲就響叮噹了。一名小小打下手端茶的姑娘,一夜服侍三位爺......」
畢竟曾為人婦,況且附離鏢局之人向來言無禁忌,曖昧勾起唇角,未盡之語在場人都心裡有數。

見白搶先付完帳,自己沒讓莫辰欠到人情。撇過頭,有些不滿地扁嘴,不吭半聲地坐著。

「白弟做事可真乾脆。」八成是真的塞了不少的數目,「多謝。陪著你們整晚,自然是沒問題。」話才說了一半聽到墨韻的話嘴中的酒差點噴出。
「咳咳...!...嗯,值得慶幸的是,知道這個莫姑娘真身是誰的,樓裡沒幾個。」自己說這話心情夠複雜。之後他大概會等風頭過去前不會再靠近這裡。

「一夜春宵還一口氣服侍三位爺,當家紅牌也沒遇過這等好事吧?」笑著揶揄莫辰「或許明日後想欽點你的人會變多...噗─」說完自己忍不住笑了,怎麼想那畫面都滑稽。

聽著也忍不住笑得前俯後仰,擦擦眼角濕潤,看著莫辰一臉複雜,又笑彎了腰。「莫家妹子啊......若真如此,姐姐可救不了你吶。」
給自己再斟滿酒,看著洪定雄就這樣抱胸臉色沉著坐在那,便給人也斟滿酒杯。「定雄小哥怎麼啦?莫不是覺得白小哥太豪爽給莫辰小哥賣了人情,太過震撼了?」注意到對方在白付帳後便默然不語,但卻沒想到點上。

「別提了,好好吃喝便是。」略顯無奈,「光是避著外頭那些客人的目光就費了心思,樓內的客人大多想些什麼小生會不知嗎?」幸好明天就能離開,自己倒沒想過在這樓內立場顛倒過來會是這麼難熬之事。

墨韻給自己斟酒,微微頷首致謝,看上去還是有些不快。
「……我沒怎麼,就剛剛話說多了,說得倦了。」並不打算老實告訴對方自己想些什麼,打算這般忽悠過去。靜靜啜了口酒。

「欸?是這樣嗎?!」殊不知自己方才付帳的舉動讓人不悅「我不小心搶了三兄的人情真是抱歉,不如我去招小侍讓他別銷帳?」歪著頭看三兄說的倒很認真。

「白大爺正好有錢使也不是壞事唄……頂多飯菜酒水跟莫姑娘你就多享用些,別說我欺負人。人情什麼的有機會總能欠的,你要這樣跟我較真的道歉,不也讓我為難麼?」蹙眉,慢條斯理地說,換上漫不經心的語氣。
他是覺得有些話能在檯面上說,有些扯出來談是挺尷尬的。這傢伙性子這麼較真,是不壞,只是有些麻煩。他臉皮薄,被對方一語道穿就覺得有些不開心。

「沒辦法,誰叫莫妹子這麼可人。」語畢還故意伸手撫了把莫辰上了秀緻妝容的臉,笑得可歡了。「幸好今晚手腳快,這下可以霸佔莫妹子一整晚了。」
覷了眼洪定雄的神情,也空出手拍拍人。「定雄小哥別啥事埋在心裡,若是要給莫辰小哥賣人情,可還有一點能賣吶。」指指莫辰那一身不自在的粉色衣裙與精緻簪釵,眨眨眼。「給莫辰小哥換回男裝、卸去裙釵胭脂如何?」

「別說的我像有錢的大爺似的...我也沒興致欽點莫姑娘陪侍。」尷尬的搔頭「不過是俸祿都沒甚麼在用,恰巧莫兄友難幫點忙而已,難為三兄這事更不敢當。」

面無表情地讓墨韻拍了拍。
沒對對方的話較真,對人掏心掏肺那樣的事,他還真的做不太到。
「墨姑娘這般說我倒是不懂了。」呷了口酒,半垂著眼,斜斜地望向一旁。「白兄弟好人有好人的主意,我壞人有壞人的打算,這事就莫提了。」

「三兄怎麼會說自己是壞人呢?既然你說莫提那就不提。」對於他人不想談的話始終不會強求「墨姑娘這麼早就要讓莫兄卸下這身裙釵胭脂?錢都付了何不再好好享受一回?瞧你也挺樂在其中?」

「啥好人壞人的分這清做什?」又是一口氣飲盡了酒,若不是考慮到此處是青樓而非酒樓,照她這酒囊喝法,肯定是沒將這繁花樓裡所有的酒喝盡誓不罷休的。「惟憑本心罷了。」
看向白,對於這番話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。「嘛,咱還是喜歡看俊美小哥多些。」

「與你們一起也不過是喝酒聊天罷了。況且也早就知道小生的身分情況下,是要"享受"個什麼勁?」靜靜聽著方才的言談有些翻了白眼,「定雄一直都是那樣。骨子裡人挺好,但總表現出那樣的態度。」平常他並不會當定雄面說太多這些,不過見他對這事在意,便刻意提起。

「……幹嘛,誇我也沒甜頭給你嚐。」低聲咕噥一句。莫辰莫名說了句自己人好,讓他整個人都覺得不太對勁。彷彿被誇上一句,對方就是別有用心。
墨韻說得快意,他便也不打算多扯這些好的壞的,爭這些是沒什麼意思。

「雖說是包了莫姑娘一夜,可咱們四人喝一整晚不睡,也不像是上青樓會做的事唄?」
大笑數聲,放下手裡的酒杯,給所有人都滿上了。「聽外頭聲音也沒這麼熱鬧了,想必這個夜差不多該歇了。這壺酒喝完,看是就在這睡一晚還是各自鳥獸散?」
端起酒向三人一舉,先乾為敬。「今兒難得的體驗,咱墨韻先謝過了。」

「回去的話...爬窗,抵死不走正門。」雖說夜深了外頭已人不多,就是不想再被糾纏上一個個浪費口舌婉拒那多累人「三兄和墨姑娘要過夜?」

「只是實話實說罷了。」笑了笑回應定雄,隨後看向墨韻和白,「要換回本來的裝束那是求之不得,這讓小生自個來便行。白弟既然付了這麼多銀兩,酒菜可得吃飽喝足些,但就抱歉無法讓白弟足夠享受來這繁花樓該有的樂趣。」他自然是不可能跟三人有什麼閨房之趣,與墨韻舉杯飲盡,「小生也才要謝謝你們。」

「白弟若是要離開,房門外出去走廊盡頭還有個側門,是方便給樓內的人使用的,若不想被姑娘們糾纏可以走那。至於墨姑娘跟洪公子你們要離開或者留下小生都沒意見。」他打算留下等到白天跟總管打個照面再走。

他才突然聽懂方才墨姑娘提了個什麼建議。
想著對方又不是沒手沒腳,怎麼會需要自己幫忙,他也不明白自己要幫些什麼。仍一頭霧水,只見大家好像都很進入狀況,他也沒再問一次。
現下話頭過了,他也就是後知後覺,要再回嘴也奇怪。
默默地一同舉杯。
「謝過白兄弟慷慨解囊,謝過墨韻公子,今個兒倒是見識了附離鏢師的豪邁爽朗與熱情,也謝過莫辰姑娘的傘。」謝得挺隨意。

「……我回家,從正門出去。」看了白一眼,見對方說得認真,好像真的要爬窗一般。

「咱這身衣服可是借來的……不過無所謂,雖然是白小哥結的帳,咱好歹也身負點莫姑娘檯的責任,陪小哥一宿不是問題。」
故作調戲地抬手勾勾莫辰下顎,兩人一個男扮女裝、一個女扮男裝,這樣吃豆腐似的畫面倒神奇地毫無違和,連她自己都想笑得緊。
「定雄小哥呢?留不留?」看向今日才認識的人,語氣熟絡地像是往來許久的親友,沒有一絲生疏,直接把洪定雄視為值得來往的朋友之中。

他是不知道是附離鏢局的人都這麼溫暖友善,還是眼前做俊俏公子打扮的墨韻特別。
對方招呼得熟稔,好似毫無心機。興許也是個活得快意自在的人。
他搖搖頭。
「我就不打擾兩位了。」見墨韻調戲莫辰畫面極無違和,有些逗,硬是忍住了笑,悶聲擠出一句話。

「那麼我還是從窗子回去吧!順便吹吹風。」見墨韻調戲莫辰的畫面只能說像幅美畫,畢竟都是俊男美女那散發除來的氛圍相當唯美,猛然的甩頭打起惡寒,自己到底在想甚麼「走外頭沒準還是會撞見人的,二位既然要留宿那就不打擾啦!」真走到靠著外圍牆的窗邊。

「不打擾嗎?那好,莫小美人兒,今晚大爺我會好好疼愛你的,嗯?」順著定雄小哥的話,手指逗逗莫辰下巴,學著那流里流氣的話語,卻講得自己都忍不住笑,一句話笑抖得不成樣。
「白小哥小心些,可別被以為是採花的登徒子了吶。」看白要翻窗子走,笑著調侃一句。

與墨韻這般親密互動也慣了,微笑著任由對方吃豆腐。
「若不介意男女共處一室當然無妨。有墨"公子"陪著不無聊也挺好。」早已習慣青樓過夜,對他而言與異性同處並無大礙。且跟相處自在的人一起他是挺愉快的。
「那兩位就趁早回去吧。小生便不送了。」沒有忽略兩人臉上的神情,忍笑回應著。

「……白兄弟要不要跟我一起從正門出去?」隨口招呼了聲,估計自己這張冷臉是能讓不少女子怯步。
同樣起身走向門旁站著,回頭望了白一眼。

「咳、咳咳!」聽著墨韻那風流話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,一臉詫異地看著二人「行行行,你們好好的共度春宵我不打擾,至於被當採花的登徒子就不用擔心了,郎君們可都忙著沒人會注意到的.....」三兄這插上來的一句話停下準備攀窗的舉動「甚好!就隨三兄一塊走吧!」神情樂的湊到人旁,能讓姑娘不靠近甚麼都好。

對於墨韻與莫辰親暱的互動倒是沒太大反應,稀鬆平常地看著。
見白歡快地湊上來,只覺又是個沒心眼兒的人。姑娘是不會纏自己,會不會更改目標可難說。
微微一笑。
「別過。」向裡頭的兩人道別,開了門走出去。

說笑著春宵共渡,但她跟莫辰也心知肚明會是個怎樣的夜晚。反正也是極熟的人,相處自在也是愉快的事。
「白小哥羨慕,也可以留下。」忍笑回應,對著準備離去的兩人拱手道別。「夜深了,白小哥和定雄小哥都路上小心。下回得空,再約兩位一同喝酒。」

「才不留,瞎湊你們熱鬧還有戲嗎?」回頭隨便回了句話「這就走了!」跨步跟上走在前頭的三兄。

目送了兩人離開,確認沒人注意到,將房門掩緊,回過身望著另一人。
「既然夜已深,作戲作足套,讓大爺我給莫姑娘寬衣唄?」
忍住笑意,將燭火吹熄兩盞,曖昧似朝人勾勾手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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